主体自我意识的获得与精神成长的历程－－“黑格尔精神现象学”报告会综述

边婧、何景毅

（中国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 100088）

2015年11月30日，由中国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和中国政法大学过程马克思主义与实践哲学研究中心联合举办的“黑格尔精神现象学”学术报告会，也是中国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新视野系列学术讲座”的第27讲，在中国政法大学学院路校区教学楼321教室顺利举行。曾任德国波恩大学哲学系主任的迈克尔·舒尔茨（Michael Schulz）教授应邀作了主题报告——黑格尔精神现象学，并与马克思进行了比较分析。中国政法大学人文学院孟彦文副教授到场，还做了精彩点评；中国政法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孙美堂教授、李云智副教授、以及作为翻译的北京化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郭菁副教授、北京师范大学的黄传根等出席了报告会；最后，主持本次会议的中国政法大学过程马克思主义与实践哲学研究中心主任张秀华教授作了总结性发言。

 一、黑格尔精神现象学的理论思路

迈克尔·舒尔茨教授首先介绍了《精神现象学》是黑格尔最早系统阐述其思想的著作，他否定确定性的直观知识而诉诸主体意识的自我开展。迈克尔·舒尔茨教授在这里指出黑格尔区分了实体与主体的概念，与实体相比，主体具有自我决定、自我发展的过程，作为实体的自我意识在展开自身和实现自身的进程中成就自身而成为绝对主体。也就是从主客体的对立，到主客体不断走向统一，经历意识的感性确定性、知觉、知性，自我意识的觉醒，理性所达到的自在自为实在的个体性，人把自己的本质异化为社会现实的精神而经历的伦理、教化和道德的不同形态，自然宗教、艺术宗教和启示宗教的历史过程，并最终在绝对知识那里获得用概念把握概念的彻底统一。进而使《精神现象学》成为进展到黑格尔逻辑学的理论基础。实际上，它也是黑格尔大逻辑的一个组成部分——精神哲学。

    二、黑格尔普遍承认的获得

    黑格尔虽然将意识作为中心，但却一直不忘观照现实。迈克尔·舒尔茨教授在报告中举了“主奴之辨”的例子。他指出：主人地位的获得是由于奴隶对主人的承认，就像白天只有黑夜与其相对立才成其为白天。在主奴关系的演变过程中，奴隶从最初克服紧张恐惧心理而呈现出的片面承认，通过劳动在自己的产品那里最终看到了与主人相同的主体的自我意识。伴随着这样的发展：自我意识经历了斯多葛学派的、怀疑论的和苦恼的意识三种形态。斯多葛学派认识到了奴隶的自由，却不强调改变，只是被动接受世界；怀疑论者怀疑一切，也取消了改变世界的动机；苦难的意识认为人人都是上帝的仆人，将希望寄托于来世。迈克尔·舒尔茨教授认为奴隶不仅要意识到能够作为一种主体，还要勇于冒险、克服恐惧、进行新的革命，寻求解放成为自由人，才能实现普遍承认。那也就是为什么黑格尔要进一步让自我意识进展到理性，并强调实践理性高于观察理性的原因。

三、黑格尔与马克思的比较分析

迈克尔·舒尔茨教授分析了黑格尔与马克思的三个不同点：第一，黑格尔认为普遍承认、自由的获得是现在会完成的事，而马克思将主奴关系引申到了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关系，认为现在的社会仍旧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彼此斗争寻求解放的社会，自由的获得在未来；第二，黑格尔从积极的方面看到了奴隶通过劳动展现自己的力量、获得自己的主体性意识，而马克思则从消极的方面看到了异化劳动使得工人完全失去主体的自我意识；第三，黑格尔认为自由意识是一切的前提和条件（思维是自由的，按照其必然性趋赴真理），而马克思认为社会的物质基础是决定性条件，在此基础上才能获得自由意识。

在点评和研讨阶段，首先孟彦文副教授高度肯定了迈克尔·舒尔茨教授对黑格尔的深入研究与清晰的讲解，并强调：迈克尔·舒尔茨教授揭示出黑格尔的理论思路是对前提的不断回溯，并最终指向绝对知识。这样的绝对知识不是具体的科学知识，而是关于世界整体的一个系统、一个原则、一套方法。

随后张秀华教授对迈克尔·舒尔茨教授的报告以及孟彦文副教授的点评做了进一步回应。她在发言中提到七点：一是黑格尔先于马克思，在其《精神现象学》中描述了意识发展史与历史发展的一致性，体现出逻辑与历史的统一；二是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表达了进步史观，意识与精神是自我形成和自我发展的过程；三是黑格尔思想中一个根本原则就是主客体之间、自我与对象之间的不断对立与统一，并最后在绝对知识那里达到真正的统一；四是以思辨的方式表明，人与社会的发展是艰难曲折的自我实现过程，而自我否定成为发展的动力；五是黑格尔精神现象学体现了总体性辩证法、积极的辩证法、历史的逻辑，是实体向主体的不断推进的同一性哲学；六是黑格尔超越了斯宾诺萨沉没到客体中去的实体、费希特单纯行动的主体，强调实体必须是主体，精神从启示宗教阶段的神性与人性的统一还必须进展到以精神形式（概念）认识精神形式（概念）的新阶段；七是黑格尔哲学是现代性哲学、主体性哲学的顶峰，既有其积极意义，也存在一定保守性，但无论如何黑格尔哲学作为马克思主义重要的思想资源是值得我们深入探究的。

报告研讨结束后，孙美堂教授代表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学科赠送迈克尔·舒尔茨教授纪念品。 会议主持人、中国政法大学过程马克思主义与实践哲学研究中心主任张秀华教授为迈克尔·舒尔茨教授颁发了中心专家的聘书。